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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精神火炬·瓯越繁星② | 苏步青:东方国度上灿烂的数学明星

  • 发布日期:202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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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青科会传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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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成名成家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根据时代发展的要求,努力使我国的科研教育事业发扬光大。”这句“口头禅”,是苏步青一生践行的誓言。

 

苏步青先生是著名的数学家、教育家,中科院院士,国际公认的几何学权威,中国微分几何学派创始人,被誉为“东方国度上灿烂的数学明星”与“东方第一几何学家”,是中国近代数学的主要奠基者之一。他一生刻苦钻研,坚韧不拔,勇攀高峰;言传身教,桃李满园,“满案薄书双睡眼,毕生事业一教鞭”,成为我国培育优秀数学人才的一代宗师。在重视基础研究、建设数学强国的今天,让我们重温苏步青那传奇人生和感人故事,学习他迎难而上的优良品格和勇于攀登的科学家精神。


  砥砺奋进,数学课上立宏图  

1902年9月23日,苏步青出生于浙江省温州市平阳县一户农民家庭,从平阳山野的放牛娃成长为杰出数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

 

苏老虽然家境清贫,可他父母省吃俭用也要供他上学。他在读初中时,对数学并不感兴趣,觉得数学太简单,一学就懂。后来,一堂数学课影响了他一生的道路。那是苏步青上初三时,他就读浙江省六十中来了一位刚从东京留学归来的教数学课的杨老师。第一堂课杨老师没有讲数学,而是讲故事。他说:“当今世界,弱肉强食,世界列强依仗船坚炮利,都想蚕食瓜分中国。中华亡国灭种的危险迫在眉睫,振兴科学,发展实业,救亡图存,在此一举。‘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有责任。”他旁征博引,讲述了数学在现代科学技术发展中的巨大作用。这堂课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了救亡图存,必须振兴科学。数学是科学的开路先锋,为了发展科学,必须学好数学。”

苏步青一生不知听过多少堂课,但这一堂课使他终身难忘,给他的思想注入了新的兴奋剂。读书,不仅为了摆脱个人困境,而是要拯救中国广大的苦难民众;读书,不仅是为了个人找出路,而是为中华民族求新生。当天晚上,苏步青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在杨老师的影响下,苏步青的兴趣从文学转向了数学,并从此立下了“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的座右铭。一迷上数学,不管是酷暑隆冬,霜晨雪夜,苏步青只知道读书、思考、解题、演算,4年中演算了上万道数学习题。现在温州一中(即当时省立十中)还珍藏着苏步青一本几何练习薄,用毛笔书写,工工整整。中学毕业时,苏步青门门功课都在90分以上。

1923年,苏步青报考日本东北帝国大学,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数学系,师从著名几何学家洼田忠彦教授。1927年,他免试升入该校研究生院,并接连发表了41篇仿射微分几何和射影微分几何方面的研究论文,开辟了微分几何研究的新领域,这个成就卓著的年轻人被称作“东方国度上升起的灿烂的数学明星”。

1931年3月,苏步青以优异的成绩荣获该校理学博士学位,成了继陈建功之后获得本学位的第二个外国人,日本和国内报纸纷纷报道,聘书也像雪片似的飞来,但苏步青一一谢绝,因为两年前他与陈建功有约在先,他们要回祖国去,把浙大数学系办成世界第一流的数学系。

苏步青一生发现了著名的“苏锥”和“苏链”,系统地发展了射影微分几何的理论,是我国微分几何学派的创始人,被誉为“东方第一几何学家”。共发表了 160 多篇数学论文,出版了《微 分几何学》《射影曲线概论》等 10 多部著作,先后获得国家自然科 学奖二等奖、全国科学大会奖、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何梁何 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等荣誉。

2003 年 8 月,国际工业与应用数 学联合会(ICIAM)设立“ICIAM 苏步青奖”,奖励在数学对经济腾飞和人类发展的应用方面作出贡献的个人,这是第一个以中国科学家名字命名的国际数学大奖。


  刻苦坚韧,菜市场里学外语  

苏步青东渡日本求学时才17岁,刚踏上东瀛土地时,他一句日语也不懂,而报考日本高等学校,必须达到日语能听会说,能读会写。好在他的哥哥苏步皋,早他两年到日本留学,已经给他找好了一所日语补习学校。

苏步青才补习了一个月日语就发愁了,因为在日本一个月的生活费至少要30元,带去的200块大洋,除去船票,只够五个月的生活费用。再说过了三个月,国家公费资助的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就要招生了。补习学校进度慢且费钱,那么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学会日语呢?

恰好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住着一位50多岁的大娘,低价招收房客。苏步青抓住机会,总算入住了。为了学好日语,他想方设法说服大娘,每天跟大娘上菜场买菜。

菜市场是早上最热闹的场所,苏步青不买菜,只是专注地倾听着周围人们的对话,轻轻地动着嘴,小声地重复着:“早上好!”“这鱼真新鲜,在哪里买的?”“就在那边!”等口语。

到了晚上,等大娘忙完了,苏步青就缠着大娘讲日语故事。就这样,他不仅学到日本口语,还了解了不少日本的历史和风俗文化。

苏步青的日语进步很快,东京高等工业学校考试时,他不仅通过了日语作文,还顺利地通过了日语面试。

当测试官高桥先生听说眼前这位故事讲得动听,表达流畅的学生,只跟着日本大娘学了100天日语时,不由得目瞪口呆,十分惊讶!

在东北帝国大学读到三年级时,苏步青发现,意大利的几何学闻名世界,而自己不懂意大利文,给学习意大利几何学原著带来很大困难,于是,决定挤出时间学意大利语。

东京帝国大学附近有一座天主教堂,每周五做弥撒,总能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意大利籍神父。苏步青一心想接近这位神父,寻求意大利语的老师。几次接触,他们之间日渐熟悉,终于有一天,神父答应每天晚上教苏步青学意大利语。

三个月后,苏步青已经能够轻松地阅读意大利的原版数学论著了。在大学期间,他用意大利语这个工具,和意大利的几位著名数学大师通讯交往,获取指导、帮助。

后来他又写出意大利文的论文,在该国的著名杂志上发表。苏步青就是凭着这种方法和毅力,一生掌握七门外语,20世纪60年代,他有机会出访欧洲几国,即任团长又当秘书和翻译,令人羡慕。


  不畏艰险,土祠堂里出成果  

抗战期间浙江大学西迁,几经周折,1940年初到达贵州遵义。不久,理学院迁至贵州湄潭,并增设数学研究所和史地研究所。数学系设在姜公祠里,数学研究所设在湄潭南门外的周家祠堂内,所长由苏步青兼任。

 

在竺可桢校长的关心下,苏步青将妻子和子女从家乡接到贵州湄潭,并与著名生物学家罗中洛一家合住在一所破庙里。

那时,大片国土沦丧,后方经济崩溃,物价飞涨,大学教授靠工资也难以糊口,更何况苏步青教授子女多。

为了生活,他买了把锄头,把破庙前的半亩荒地开垦出来种蔬菜和红薯,每天下班后忙于浇水、施肥、除虫,这样他们一家九口,才能充饥度日。为了减少开支,苏步青还戒了烟。

由于经济困难,苏步青一家在湄潭已经好长时间没添新衣了,他穿着补满布片的衣服在上课,每当转身在黑板上画几何图形时,学生们常会对着苏先生的后背私语:“看苏先生的衣服上,三角形、梯形、正方形,样样俱全”,“看屁股上螺旋曲线!”

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的条件和背景下,苏步青不但没有放松教学,而且还坚持数学研究。他带着熊全治、张素诚、白正国、吴祖基等在射影微分几何中不断探索,勤奋耕耘。

后来,因敌机空袭不断,他们只得躲进山洞,在那长满青苔,冒着水珠,乱石成堆的环境里,进行数学研究。除此之外,夜晚一有空,苏步青在那烟熏火燎的桐油灯下坚持写作,《射影曲线概论》等书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写成的。

在遵义和湄潭的五六年间,苏步青牢记以“教育救国,科学兴邦”为己任,以“求是”精神为旗帜,千难万苦,依然坚韧不拔,伟岸挺立。不仅他领导的,以熊全治、张素诚、白正国等为主要成员的微分几何研究组取得了显著的研究成果,他自己在微分几何学、射影曲线论两个方面也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果,获得了德国数学大家布拉须凯的赞誉,他说苏步青是“东方第一几何学家”。

英国皇家学会会员里约森教授到湄潭参观,他对浙江大学能在这土祠堂里做出许多成果,感到十分惊奇。他夸道:“你们浙江大学研究室的风气可与英国剑桥大学媲美,是东方的剑桥。”  


  迎难而上,造船厂里开辟新领域  

1972年9月,苏步青教授来到了百年老厂——江南造船厂,参加船体数学放样的研究工作。这次是复旦大学数学系派去的第三批人员,又由苏步青亲自出马,给全体数学放样小组成员增强了信心。

 

起初,苏步青每周去厂里一次。那时,他已经70多岁了,要乘近两个小时的电车,先乘3路有轨电车到虹口公园;再转18路无轨电车,到江南造船厂正门口;进门再沿着一条与江平行的道路,由东向西行走15分钟,才到数学放样小组办公室。

10月份起,他与学生开始了每天挤电车上班的生活。电车没座位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到终点。那时苏步青的日子还是过得很辛苦,但仍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学的知识献给了国家的科研事业,帮助攻克船体放样难关。

 

船体放样的关键问题,是船鼻艏的线型光顺问题。一条万吨轮的船,鼻艏就达35吨重,怎么用计算机设计出它的数学模型呢?这主要是如何解决曲线的拟合和光顺问题。

苏步青不仅经常和团队的青年教师探讨问题,回家后还不顾疲劳,晚上仍然坚持研究和查看翻译资料。他和攻关小组的忻元龙说:“我们搞科学的,要有一股钻劲,不把问题钻出来,死不瞑目!”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步青教授和他的团队,用数学公式来检验船鼻艏是否光顺,并在发生问题时迅速提出解决办法,这就根本改变了以往船厂工人、技术员在放样楼地板上画曲线、对不光顺部分进行修改的低效和落后的方式。这项科研成果,在全国科学大会上荣获重大科技成果奖。

后来,苏步青教授在江南造船厂科研项目的基础上,开辟了“计算几何”的新领域。

苏步青教授那种韧劲和迎难而上的精神,为国争光、积极进取、勇于攀登的优良品格,以及吃苦耐劳、不畏艰险、知难而上的崇高精神和胆气,更是不断勉励着后人。

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院长陈猛的话代表了大多数学人的思考,他说:“苏老过去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他一生践行的誓言——‘个人的成名成家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根据时代发展的要求,努力使我国的科研教育事业发扬光大’在当下尤其有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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